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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為方國華老人在手工縫制虎頭鞋。

黑黑的眼珠，上揚的眼角，可以抖動的胡須，圓圓的鼻頭上一個大大的“王”字。一雙雙虎頭鞋透著俏皮，透著虎勁，透著美好祝福。

在桐城市青草老街，今年85歲的方國華手工制作虎頭鞋有20多年了。她耳不聾眼不花，飛針走線，令人嘆服。

虎頭鞋在農村有悠久的歷史，剛出生的小娃娃以穿虎頭鞋為榮。虎是百獸之王，民間認為，穿虎頭鞋可為小孩壯膽、避邪，也有祝愿小孩長命百歲的寓意。方老做的虎頭鞋鞋面是燈芯絨的，有紅、黑兩種顏色，紅色鞋面的用黑色滾邊，黑色鞋面的用紅色滾邊。襯里多為花色棉布。白棉布納成的鞋底上，用紅線納出牽藤白果針，柔軟且有韌勁。虎頭鞋做工復雜，光工序就有十幾道，得先打袼褙，按鞋樣的大小剪下一塊，再將燈芯絨布料縫在剪下的袼褙外。棉鞋還需要續上棉花以保暖。虎頭鞋好看不好看，關鍵看虎眼、虎眉、虎嘴、虎鼻，方老用的是刺繡、撥花、打籽等多種針法，用粗線條勾勒，虎的威猛和可愛盡現。方老說：做一雙虎頭鞋，至少要兩整天。

方老六七歲時就跟外婆學習手工縫紉。18歲嫁到夫家，夫妻倆靠著手工為人縫制衣服養家糊口。后來有了縫紉機，功效大大提高了。方老有四兒四女八個孫輩，目前有兩個曾孫，四世同堂，其樂融融。

圖為方國華老人和她的孩子們展示她做的虎頭鞋。

孫子輩出世時，方老都要手工縫制兜兜、貼身毛衣、棉衣棉褲，還有虎頭鞋，作為見面禮。65歲那年，老伴去世。兒女們個個成家立業，再不要為生活操心了。方老索性全面撿起手工活，從單衣、棉衣到虎頭鞋，全系列。親戚朋友、兒女的親戚朋友、街坊鄰居添丁添口時，都能得到方老贈送的全套手工縫制。

方老現在一個人住在老屋里，兒女們有的住鎮上，有的住縣城里，孫輩們多在外地。孩子們個個孝順，都勸她不要太勞累，要學會享清福。方老說“自己是閑不住的人”，除了針線活，她自己打理家務，還種菜、養雞。隔三差五，她總要擦拭擦拭縫紉機。

方老小兒子李劍說：“我們都勸不動她，就隨她吧。每天都過來看看，陪她嘮嘮嗑。”勸歸勸，兒孫們個個都佩服老祖母的手藝，方老的小媳婦、孫媳婦都在跟老太太學做虎頭鞋。

方老氣色紅潤，精神矍鑠。聽說虎頭鞋制作技藝已被列入非物質文化遺產，她非常高興。方老說：“我經歷了新舊兩個社會，如今又趕上了好時代，天天都從心里笑出來。”壬寅虎年將至，方老笑呵呵地說：“祝福大家虎年吉祥、虎虎生威！”   （汪桂云  徐鑫鑫）